خهب

【咒回乙女】当你发现了秘密的信笺（2）

  ——2——

  

  

退学离开高专的时候，你早已心灰意冷，不再对什么事情有情绪波动了，所以咒力已经持久地稳定在一个水平。

现在看来，也许就是因为那时候的情绪绝对稳定，使考量你的极限变得没有了意义，五条家族关于这一代天赋咒体的研究决计结束，孤儿院院长对你残忍的观察停止。他们终于放过你，或者说，将你流放到了国外。

你明白了这一切，攥着信笺，浑身少见的发抖，愤恨的情绪带来的咒力史无前例的暴涨，但就算这暴涨的咒力，也无法与一个世家大族的力量望其项背。

高专时期五条悟谈到五条家族，常挂在嘴边的是那句嘲笑——“这些人不过是作呕的烂橘子。”

一颗烂橘子随便滴下的腐烂汁液，足以淹死一只渺小的虫子。

现实巨大的差异使你脸色惨白。

但你突然想起高专时期那个荒唐的夜晚。

一小瓶旁门左道的药剂，甚至能让万无一失的六眼中计。

他可能是一切的转机。

你别无选择，只有利用他——

涉谷车站，地底四层，狱门疆。

当年那个温柔的狐狸，已被形态为脑花的羂索霸占，更换了脑髓，变成了盘星教主。

脑花十分之十继承了夏油杰的微笑，“好久不见了！”他亲热地向你挥挥手，目光停在你的脸蛋上，完全不看向你从地表一路砍过来，沾着咒灵汁液的凶残太刀。

“我要打开狱门疆。”

哪怕是夏油杰复生站在这里也无法阻止你。更别说一个赝品。

脑花仿佛猜到了你在想什么，他摊了摊手，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。

“小宝贝儿见了我，却想着打开狱门疆见别人，可真是好无情呀～”

他继承了夏油杰的咒灵操控，翻手覆手，多个特级咒灵出现在狭窄的车站里。

即使是多个特级，也根本不及五条家族历代的咒术防御，你想做的事情太大，大到近乎痴心妄想，大到第一步就极其困难。

你定了定神，不去想太远，让自己冷静下来面对咒灵。

情绪如燃烧的引线，引爆在你用愤怒装载的炸药上，源源不断的咒力随着你的左劈右砍，在太刀上爆发，咒灵腾挪攻击，与你不相上下。

但脑花还做过多年的加茂宪纪，咒灵拉扯你的同时，血液凝结成坚不可摧的丝线，缠住了太刀，又从太刀爬上你的手腕。你手腕一紧，太刀不受控制地滑出。

脑花不硬刚你因为愤怒汹涌而出的咒力，而是以柔克刚。

缠紧了你的手腕，把你吊在半空。

他气定神闲地踱过来，玩味地挑起你的下巴，转而手掌下移。

这双手，这张脸，曾让你吻了又吻。

现在又用力掐住你柔软的脖颈。

  

“天赋咒体……”

阴冷的声音传来，“生下孩子的话会继承到多少我们的能力呢？”

赤血如同机敏的手指，从脑花的手掌顺势而下，爬进你的衣服里，粗鲁地触摸，你徒劳无功地闭紧双腿。

他永远不是夏油杰。

你咬紧了牙，“继承你连实体都没的可怜能力吗？”

不知道触及了什么记忆，脑花的表情有一些恍惚。

狱门疆突然闪出耀眼的白光，强大的咒力冲破了封印，狱门疆瞬间七零八碎，滚动的眼珠破碎成了齑粉。

五条悟定定地浮在那里，黑色的眼罩早已在冲破狱门疆时破碎，他的视线落在你们不寻常的暧昧姿势和你狼狈的样子上，湛蓝色的眼睛危险地轻眯，语气倒欣喜地像来晚了这场宴会。

“好久不见了，两位~”

脑花回神后迅速遁走，五条悟有所行动前却看了你一眼。

从赤血的牵制下解脱了的你不负所望，上前拉住了他。

揪出这场狱门疆闹剧的始作俑者、杀掉寄生的脑花、任何事情，哪怕是咒术届的动乱，但只要不是五条家族的毁灭，此刻，都与你无关。

潮红的面色下是伪装出来的惊喜笑容，你的内心翻涌着无数卑鄙利用的恶意。

如同以往高专时期，无论相处在何时何地，你可以屏蔽一切，眼里只有夏油杰。

此刻，你的眼里只有五条悟。

你很久以前就知道，当初与夏油杰亲热时那双墨镜下牢牢锁死的眼睛。你也知道自己奔赴他乡后，千里追寻未曾放开的偷窥目光。你更知道，你在国外这些年偶尔滥情之后，突然消失的男友死在了哪里。

在之前，这只是你不放在心上的笑话，现在却是你对付烂橘子们，最有用的武器和唯一的机会。

  

“好久不见，悟。”

他的目光随之锁在你身上，瞳孔是天空一样的纯粹，也更容易被看出，里面除了你，再没有其他任何事物。

你看到一个崭新世界的帷幕在他眼瞳里徐徐拉开。

  

你不是肮脏的咒灵。

也不是渺小的虫子。

你只是一个无法自拔的人。